新民周刊2016年第6期

　　魔力春运

　　又一轮春运的故事开始书写了，依旧是浩荡的大迁徙，但是与往年不同的是，这一回少了一份拥挤，多了一份从容，少了一份辛酸，多了一份情怀。

　　在城里打拼了一年的linda、Mary、Vivian、George、Michael、Justin，踏上了归途，陆陆续续回到了铁岭、回到了福建、回到了河南，变回了桂芳、翠花、秀兰、大强、二饼、狗蛋……这是一个在过去多少年重复着的神奇切换，过去人们揶揄这种切换，并感慨“从农村到城市只需要短短的几个小时，但是这个短时间的转变，农民可能用一辈子都实现不了。”现在，经济的快速发展，高铁的普及，大大缩短了这个转换的过程，人们正习惯着这种切换。

　　从容起来的春运越来越呈现出它的魔力，不是吗？春运的往返之间，搬运着的是翠花与Linda的双重身份，搬运着的更是翠花与Linda的两种情怀。

　　春运越来越像那首诗，一头连着故乡，那里乡愁依旧，是母亲守护的地方；一头连着都市，那里承载的是满满的希望，是新的家园。

　　当翠花告别村口老槐树下的母亲，踏上春运的返程时，她的心情一定是感伤又充满期盼的。

　　当逐渐从容起来时，那些曾让我们难堪的春运记忆似乎也变得浪漫起来。

　　那是记载我们每个人人生的一本厚重的书，书里有说不完的故事。（首席记者/杨　江）

　　春运：大魔术师

　　记者｜姜浩峰

　　2016年春运大戏，人次数再次突破纪录。

　　当然，29.1亿人次这一数据，仅仅是国家发展改革委、交通运输部、公安部、安全监管总局等部门会商预测出来的结果。今年春运从1月24日亦即农历乙未年腊月十五启动，3月3日亦即农历丙申年正月廿五结束。截至《新民周刊》发稿，春运客流人数仍在动态增长中。

　　根据会商预测的结果，除了水运4280万人次这一数据与往年基本持平以外，与去年相比——道路交通的24.81亿人次，增长2.4%；铁路3.32亿人次，增长12.7%；民航5455万人次，增长11%。29.1亿这一总人次，比之2015年的28.09亿，足足又增长了近3.6%。

　　除了旅客发送总数仍在增长之外，春节前后在路上行进或者在天上飞着的国人，亦展现出一场类似大魔术的“表演”。

　　客流量此起彼落

　　全国春运总客流量再次突破纪录，2016年春运成为史上最大规模人类迁徙，这是就全国范围统计数据而言。

　　单以各地具体情况分析，各地情况有所差异，哪怕相邻省市，数据差别亦不尽相同。

　　“节前发送旅客数，有一个客流持续走高的过程。”铁路上海站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胡跃华告诉记者，“自1月24日到30日，上海铁路三大车站发送旅客人数累计达230万人次左右，而2月4日、5日、6日三天，日均客流40万人次。”根据胡跃华披露的情况，2016年春节前，选择铁路离开上海的人数是1100万人。此外还有选择航空、公路大巴和自驾者。而根据上海市统计局、国家统计局上海调查总队发布的数据，到2014年末，上海全市常住人口总数为2425.68万人，其中，户籍常住人口1429.26万人；外来常住人口996.42万人。

　　在上海春运客流稳中有增的情况下，相邻的浙江省，情况则颇有些不同。

　　根据浙江省春运办预测，今年春运全省旅客运量将达到1.52亿人次，同比下降4.4%；其中：铁路1629.3万人次、增长8.7%，民航567.01万人次、增长9.2%，公路1.25亿人次、下降6.7%，水路481万人次、下降1%。浙江有关部门分析原因认为，务工客流下降导致春运客流量下降。“主要是受宏观经济形势及我省‘机器换人’、‘淘汰落后产能’等一系列政策举措影响，外来务工人员有所减少，务工客流量下降。”浙江当地媒体如此分析。而对于铁路部门来说，部分地区春运期间客流的同比下降，可能是好事，只不过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铁路。“单从效益考虑，铁路肯定喜欢客流多而且流向均衡的暑运，那样效益好。春运看起来很热闹，铁路部门也花了最大的努力去抓，但因为是单向客流——满载而去空载而归，总体计算效益，不少线路要达到甚至超过50%的上座率，才能达到盈利点，这显然十分困难。”铁路杭州站有关人员如此表示。

　　值得关注的一点是——今年春运29.1亿人次中，道路交通所占达24.81亿人次，数倍于铁路的3.32亿人次。即便许多城市被纳入了高铁经济圈，然而相当多数的春运客流，仍要在高铁列车到站后，再乘坐汽车完成最后一段归家路程。此现象亦促使春运短途汽车票的占比要高出长途汽车票近20个百分点，其中热门的线路集中在一二线城市及周边地区，如上海至扬州、广州至花都、成都至永川、苏州至乌镇、长沙至常德等线路，车票就十分紧俏。

　　除了与往年大致无两的返乡客流以外，某搜索网站发布的《春运大数据报告》显示——“很长一个时期，中国春运客流明显地呈现出由一线城市向二三线城市迁徙的特点，而近年来，变化正在悄然发生——‘逆向迁徙’进城过年的新趋势日趋明显。从数据比例看，上海、北京不只是春运期间人口流出最多的两个城市，同样也位列人口流入城市前列。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，部分进城人员在大城市定居后，不再回老家过年，而让自己的亲人到大城市来团聚，形成了一个逆向迁徙的高峰。”

　　都市与乡村的鸿沟

　　回家前，都市美少妇；回家后，花袄小村姑。回家前，“销品茂”里摆弄英式下午茶；回家后，土灶头下燎火添柴把风箱拉……不知谁这么有才，将一些年轻女性在城在乡的对比照片集纳起来，取个标题《Linda变翠花，只是春节前后的距离》，顿成春节期间网上热帖。

　　这样“大变活人”的网络热帖，其灵感来源于节前春运开始时的一个段子：“这几天，上海写字楼里的Linda、Mary、Vivian、George、Michael、Justin挤上火车，陆陆续续回到铁岭、回到胡建（谐音福建）、回到河南、回到广西，名字又变回到了桂芳、翠花、秀兰、大强、二饼、狗蛋……”

　　虽是段子，某种程度上反映的恰恰是真相。以上海为例，常住人口中每三人就几乎有一位是非本地户籍，许多大公司、企业员工构成中，外地户籍者超过本地户籍者。

　　有勇气将自己在城在乡的对比照贴在网上者，大多是目下在城里发展得还不错，甚至颇有些衣锦荣归感觉的年轻人。

　　魔术人人会变，各在巧妙不同。在这一个春节假期里，网上还有一热帖，不仅引得一众网民热情跟帖，还引起不少媒体关注，乃至平时未必有多少人关注的婚姻爱情专家、伪专家纷纷匹马上阵，点评嬉笑算是找到了一味值得大嚼的“年菜”——网传一名生于1988年的上海女子陪江西籍男友回农村过年，因无法忍受男友家中一顿晚餐而分手并连夜返沪。原帖中几近脏兮兮的饭桌、碗筷外加暗黑灯光下的鱼、肉，似乎在证明江西农村的生活方式与上海有云泥之别。

　　网友“金牌钟点工”对此分析称：“一般上传竖版会自动压缩到500像素宽度，像素太差了应该是视频截图或其他途径盗来的图。”

　　特别是原帖发帖人称，“我已经打电话给爸爸了，他说让我堂哥开车来接我，估计六个小时能到。”而据熟悉路况的老司机称，从距离上海最近的江西上饶市市区，驱车到沪起码需要近7个小时，由于是夜间行车，往返稍有意外就会超过14小时。可见6小时能到即便在绝不拥堵的正月头上几天也绝无可能。“金牌钟点工”亦通过计算江西到上海的自驾行车时间，断言此事件为某网站捏造以博眼球。

　　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者汤涛告诉《新民周刊》记者：“如果这事件是假的，也能看出假事情后面的真问题。矛盾这么容易制造爆点，客观上刺痛了某些民众的情绪，有关部门不可不察。”

　　与颇有自嘲精神的“Linda变翠花”，以及博眼球的网络炒作不同，现实春运中的事件，更能凸显出都市与乡村的鸿沟。

　　比如来自云南39岁的你友生女士，以及她的6位傈僳族老乡。他们在江苏启东某船厂打工，今年春节返乡，大家第一次选择从上海坐飞机回云南。

　　你友生的弟弟阿普说，买机票的时候，还有晚上的航班可以选择，价格也比早上的便宜些，但为了能够在白天从飞机中看到天上的风景，他们都选择了白天的航班，“谁知道下次坐飞机是什么时候？”阿普如是说。

　　1月28日凌晨4点多，你友生、阿普一行从启东出发到达上海。然而，他们得到的消息是——因为天气原因，航班取消。

　　两个孩子的母亲你有生如是说：“我们就在机场门口站着，有个穿红色制服的小姐问我们是哪趟航班，后来告诉我们11点半的这个航班取消了。我们早上7点多就来了，就怕第一次坐飞机赶不上，没想到航班取消了，要等到明天早上8点。”

　　后来，在好心人的帮助下，这几位不会上网原本通过邮局订飞机票的云南人，得以改签HO1093航班，终于在1月29日凌晨1点25分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。

　　假若无法改签航班，那么你友生一行已选择在上海的机场里等候一夜，因为他们不舍得去旅馆花费每人上百元的住宿费，也生怕再次错过下一班航班。

　　相比于不会上网却选择飞机返家的你友生、阿普们，如今交通运输部门更鼓励旅客通过网络预订来解决机票、车票问题。比如铁路部门，在节前就屡屡发布建议，希望旅客尽量通过手机客户端或者12306网站来预订车票。

　　通过网站订票，当然是社会进步、科技进步的一种表现。比如华东师大大二学生龚馨懿今年选择了上海虹桥始发的G1633次高铁在五府山站下车，全程仅需3小时。下了火车，再坐上15分钟的乡村班车就到了家门口。她的大学第一个寒假，回家之路比如今可要复杂得多——首先要从上海南站乘普通列车到上饶，这就要花费7个多小时；到上饶后还要转公交、坐班车才能到镇上；最后再坐父亲的电动车回家，整个行程耗时10小时。去年6月，合福高铁等多条高铁相继开通，更多城市甚至乡镇直接进入“高铁时代”，越来越多像龚馨懿一样远离家乡的人可以“一步回家”。

　　“现在全国铁路里程超过12万公里，其中高铁近2万公里。高铁以六分之一的里程承担了约一半以上的运量。过去那种买票彻夜排队、火车拥挤不堪的现象已成为历史。”中国铁路总公司总经理盛光祖如是说。铁路互联网购票自2011年推出以来，已逐步成为广大旅客购票的主渠道。随着高铁陆续成网，高铁和动车组列车不断增开，旅客的公交化乘车需求不断增长，对便捷购票也随之提出了新的需求。

　　然而，城乡鸿沟是否一夜能够弥平？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类似你友生、阿普们，好在有邮局等系统可以代理航班机票，可对于尚不知上网为何物的大龄农民工，甚至都市老年人，他们的出行不能完全依靠互联网。

　　“今年春运，我们在上海虹桥站设立互联网购票E站，为旅客提供一站式自助购票、改签、退票、身份核验服务。上海站增设北区24小时自助售票区，让购票旅客夜间也不需要往返于南北广场间。”胡跃华告诉《新民周刊》，“但我们也没有遗忘那些不上网的人们。我们运用传统媒体构建立体信息平台，不仅没有削弱，反而加强了与电视台、电台、报纸等传统媒体的深度合作，通过访谈、连线等形式，及时向旅客传递最新资讯。”

　　除了重点车站、航空枢纽自身的服务理念以外，如何整合现有资源为不上网一族服务，特别是在都市与乡村鸿沟仍在的很长的一个历史阶段，如何更有效完善春运组织工作，实实在在是有关部门应该思考并拿出方案的问题。否则，被网上“Linda变翠花”“上海女江西男”云云所掩盖的，恰恰是真正的父老乡亲回家难。

　　当然，若问Linda变翠花是不是就无难度，答案也是否定的。记者的一位在北京工作的朋友就吐槽说，她返乡过年，一天两次用到某在线专车服务。“虽然对折消费看似便宜，但感觉问题不少。司机路线不熟，而所有差池都是用户埋单。不仅如此，还挂羊头卖狗肉——登记的舒适车，跑的是‘板车’。能回到家真是万幸。”

　　度假客流的崛起

　　“黑龙江省三亚市”，这是早在2010年即有媒体爆出的一位东北人买房时，填错的表格。“想要知道在海南省的东北人有多少？路边三米一个东北饺子馆五米一家东北家常菜，连社区治安大妈路上戴红袖章的大爷都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那疙瘩！”这是微博上网友的吐槽。

　　一个东北老人带着儿子、女儿、儿媳、孙子全家到了三亚。她还嫌不热闹，又租了一层楼，把姐姐、妹妹、弟弟的全家也接了来，三十多口子一起度春节。这样的例子，在如今的海南岛屡见不鲜。

　　亦有网友如此评价：“春节，东北人来海南避寒，海南人去东北看雪，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去别人待腻的地方。”

　　随着国民收入水平的提高，类似的案例不胜枚举。

　　1月24日，2016年春运第一天，记者乘坐夜班飞机HO1351从上海浦东去往曼谷。同机除了五六位散客以外，就是两个旅游团——一为上海籍旅客为主，一为东北旅客为主。根据某旅游网站发布的《2016年春节黄金周出境旅游趋势报告》，“2016年春节全国出境旅游人数有望接近600万人次，成为史上人气最高的黄金周，消费预计超过900亿元人民币。尤其是通过旅行社特别是在线旅游网站参加出境游的人数，增长会更高。”

　　报告显示，2016年春节期间，境内三亚、厦门、昆明等地深受游客的喜爱，境外目的地则以日本、韩国、泰国等多个亚洲周边邻国为主要出游选择。该网站通过大数据预判，今年春节境外旅游产品的预订量将占总量的六成以上。

　　度假客流的崛起，恰恰是近年春运的一个新现象。

　　除了国内赴各地乃至国外旅游度假者以外，海归客成为了春运期间无法忽视的一股力量。有统计数据显示，对比2015年春运，今年节前从境外回国的旅客人次同比增长超过六成，而目的地大多集中在一线城市，以上海为最。某机票代购网站专家如此分析：“一线城市出国留学、就业甚至长期居住的人越来越多，春节通常会是他们集中回国的日子，春运期间境内各大机场的压力已不仅仅来自境内旅客的往返，境外归国旅客也逐渐成为春运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。”亦有人分析称，假设未来春运期间海归客继续增加，必将成为地球上继圣诞假期之后，又一个航空运输高峰。

　　运能运量的考量

　　2月13日，李子炫小朋友和他的爸爸李亮在杭州站站台等待K210次列车进站。当天13时3分，广州开往宁波的K210次列车驶入杭州站5号站台，停车15分钟。 这15分钟，就是10岁的李子炫和爸爸妈妈三个人春节期间一次团聚的全部时间。李子炫的妈妈陈美芳是K210次的列车长，爸爸李亮是杭州站客运值班员，每年春运都是夫妻俩工作最忙碌的时候，比如今年的除夕夜，夫妻二人都在岗位上度过的。

　　在上级部门的协调下，李亮在陈美芳值乘的列车途经杭州时，带儿子来车站看妈妈，一家三口在农历丙申年第一次团圆。在铁路部门来说，这样的“铁路夫妻”还有很多，仅陈美芳所在的上海铁路局杭州客运段甬广车队一组，就有4对这样的夫妻。他们用个人家庭的牺牲，换来了更多家庭的团聚。

　　甚至还有跨部门的月台上的团圆。比如边防军人樊鼎，今年接到任务后，奋战在广东春运一线执勤。而他的新婚妻子雷云，则是奔波在春运铁路线上的客运列车员。今年2月3日，只因一趟临客列车的机缘，他们在广州东站的月台上有了30分钟的短暂“团圆”。当樊鼎擦干雷云流出的泪水，二人又继续回到各自的岗位上。

　　类似的故事，年年岁岁在中国大地上演，主角李亮、陈美芳、樊鼎、雷云和他们的同行们，正是春运“大魔术”的“一线操盘手”。

　　然而，每年不断变化、在全国范围来说仍在增加的春运客流，在整个春运期间时时刻刻考验着他们。

　　可喜的是，中国交通运输部门运力逐年提升。特别是以高铁为代表的铁路部门。早在2015年，广铁集团客运处处长陈建平即曾感慨：“如今你已进入高铁春运时代。” 相比过去没有高铁的时期，我国铁路春运运力提高1亿人次。

　　数据显示，2008年春运尚无高铁，我国铁路总运能为1.96亿人次。2013年，我国高铁成网后的第一个春运，高铁发送旅客6727.8万人，占旅客发送总量的28%。2016年铁路春运安排开行列车3543对，其中动车组列车2128对，占列车开行总量的60%，春运高速铁路列车首超普速列车。

　　2016年春运，哈大高铁首次实行了冬夏一张图，极大增强了东北地区春运的运能和运速。动车组的时速由原来的200公里提高到了300公里。相当于比去年春运增加了27,5对动车，能多运旅客将近4万人次。哈大高铁全程900多公里，纵贯辽宁、吉林、黑龙江三省。

　　中国铁路总公司披露，截止到2月2日2016年春节前北京、上海、广州去往重点地区如哈尔滨、沈阳、上海等方向的列车仍有余票，春运客票选择多元化，“一票难求”成为历史。

　　然而，新的运能与运力的矛盾亦在产生。

　　比如航空，今年的春运其实是遇到挑战的。在客流量特别集中的重庆往返深圳、广州的航线上，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原本投入的是波音737飞机，这款单通道飞机的最新型号737-900ER的最大载客量也不超过192座，并且大多数波音737不可能装这么多座位，能达到170座已经很拥挤了。今年春节前夕，国航分析了客流情况后，果断出手改用波音777-300ER和空客330等宽体客机值飞，这样国航在春运期间在华南地区运力同比增幅34%。即便如此，目前阶段，航空仍只在春运中扮演重要补充的角色。动辄因雨雪天气引起的取消航班等，令归乡之旅变得有些莫测……

　　链接：关于春运的历史记忆

　　1934年　最早春运

　　民国时期，铁路已经成为大众化交通工具。那会儿在外地上班、求学的人也已经非常多。因此，春节前后，民国铁路客流也非常大，铁路当局也采取了一些针对性措施，开始了中国最早的春运。1934年春节前夕，京沪（南京至上海）铁路管理局向社会公布了过年期间的加开“临客”方案，京沪铁路的春运从这一天正式开始。1947年春节期间，津浦铁路也特别加开了“还乡”专车。

　　1957年　国务院首次发布春运工作指示

　　1957年，国务院第一次专门就做好春运工作发出指示，要求企业、学校动员职工、学生体谅铁路运输困难，能早走的早走，能晚走的晚走，能不走的不走。军人在春节期间不外出旅行，不和群众争购车票。

　　1979年　铁路春运旅客突破1亿人次

　　新中国的春运，上世纪50年代以职工探亲流为主、70年代学生流开始加入，90年代民工流大规模爆发，进入新世纪，基本以三流叠加为主，春运旅客运送量从1954年第一次有据可查的2300多万人次开始，逐渐上升。1979年，铁路春运旅客运量突破1亿人次。

　　1983年　春运开始包含各种交通方式

　　新中国的春运，从1954年开始，确定了“由铁道部统一指挥协调，必要时请党中央、国务院要求各省、市、自治区及解放军协助”。春运组织上升到了整个铁路系统层面。1983年，春运范围再次提升，由“铁道部统一协调，省、市、自治区及解放军协助”变为“铁路、道路、水路、航空分工协作，全社会支持”。从这一年开始，各种交通运输方式都加入了春运大军，春运不再是铁路包揽天下。

　　1988年　铁路春运时间最长63天

　　新中国的春运，从1954年开始正式明确了时间。1988年，春运期限为1月18日至3月20日，共63天，成为春运史上时间最长的一年。这一年，民工潮集中爆发，《人民日报》刊发了《全国每天有70万人站着乘火车》的报道，报道显示，从春运到暑期，主要干线的特、直快旅客列车超员率都在40％以上，个别车次有时竟高达100％以上。此后，春运压力不断增大，上世纪90年代和新世纪初，春运时间均在40天以上，五六十天屡见不鲜。近年来，春运时间稳定在40天。节前15天，节后25天。

（责任编辑：李治华 HN026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