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用铁刨子戗菜刀。

　　“磨剪子哎，抢菜刀嘞……”旧时的记忆中，肩上扛着一条长板凳走街串巷的磨刀匠生意相当红火，经典的吆喝声令人无法忘怀。

　　然而，在如今高楼林立的都市里，这抑扬顿挫的声音渐渐远去，磨刀匠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，能不能碰上他们也只能看运气了。

　　11月29日下午1时许，在交运大市场昏黄的灯光下，郑广生老人坐在板凳上，低头磨着手中的一把菜刀。“噌噌噌”，几分钟过去，这把刀的刀刃被老人磨得明亮锋利。老人今年79岁，东昌府区凤凰工业园碱场李村人，30年来走街穿巷始终坚守着这门老手艺。为了进城揽活，老人还专门印制了名片，以方便联系。

　　两条矮腿板凳、一部破旧的三轮车就是老人干活的全部家当。老人表示，生活中丢掉了许多旧家具，但独留了三条磨刀板凳，其中一条已跟了老人20多年。老人说：“这是我磨刀唯一的工具，丢不得。”

　　长凳一头固定着一粗一细两块磨刀石，凳腿边吊着一个水罐。老人说，早年间，家乡磨刀的手艺人很多，他还是专门找师傅学的。不要小看磨刀，这不仅是力气活，也是技巧活，磨刀的时候要讲究角度和比例，还要根据刀的形状来。菜刀用的时间长了刀刃会钝，就需要抢薄。抢菜刀很讲究，先要看刀口的钢是软还是硬，硬的用砂轮打，软的用钢铲抢，最后用磨刀石磨。抢刀就是个铁刨子，有的磨刀人用手摇砂轮代替抢刀，省时省力。老人表示，用砂轮磨刀，刀刃遇热退火，会减弱钢性。他基本是用磨刀石磨刀，而且要不断浇水降温。

　　磨一把刀只需两块钱，老人平实的价格为他揽了不少活。记者注意到，老人的三轮车上还插着一面五星红旗。老人笑道，年轻时曾当过几年兵，因在部队表现突出入了党，现在是一名老党员。因此，为了维护党员形象，价格平实、诚信经营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。

　　老人表示，目前，通常是把刀或剪子拿到手摇砂轮上打薄，再放到大磨刀石上粗磨，之后在青粉石上细磨。

　　虽然水城已至寒冬，但磨了几把刀下来，老人已是满头大汗。老人说，抢菜刀看似轻松，其实需要力气。现在年纪大了，每次为居民磨刀，要花不少时间才能磨完，常常是刀磨完了，腰酸背痛也来了。

　　老人表示，现在农村的活很少，他主要是进城揽活，很多酒馆和饭店都成了他的老客户，为了能多揽些活，他还经常到菜市场内的肉铺转一转。

　　别看老人上了岁数，为了联系生意，不仅置办了手机，还专门印制了磨剪子抢菜刀的个人业务名片。近年来，仅靠磨刀已很难维持生计，所以，老人增设了配钥匙这样的业务。

　　从大市场干完活出来时，已是下午1点多，老人却还没有吃午饭。每天早出晚归，他一个月能挣1000元钱，勉强维持老两口的生计。尽管钱不多，老人仍不忍放弃自己的手艺，他担心这门手艺失传。

　　“来抢菜刀的大多是年长一点的人，年轻人见刀钝了就换新的，会磨刀的人也越来越少了，真怕这手艺没人会了。”谈到老手艺的传承，老人无奈地表示，年轻人都不愿意学，传承这门老手艺已是无望，他所能做的只有坚守……

　　(记者 许金松)

用电动砂轮进行粗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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