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交司机遭持枪劫持,打工仔一把菜刀救下全车人命
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:鸦切 | 禁止转载
记忆中的悬赏令
下午三点多,响午上了辆公交车。这个点的乘客寥寥无几,除了司机只有零星几人散坐在各个座位。响午挑了双人座的第一排坐下,靠过道。
他很累,只想在车上好好休息下。他还很紧张,下意识摸了摸手里的袋子。
眯了一会儿,响午觉得不对劲。他睁眼感受了下,没错,是不对劲。
响午看着司机的后座,对方半个头和一半手脚露在椅外,双手不停地动。按响午平时的乘车习惯,司机遇红灯不熄火是常事,毕竟红灯没多久熄火再发动非常麻烦。
而响午发现,他乘坐的这一辆,从他上车到现在短短十五分钟,司机熄火发动起码十几次!响午观察了下,就算没有红灯,在相对拥挤的路况司机也会熄火,发动,像个神经质的机器人。
响午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,这种恐惧像冬日的小雨,细细涔涔粘在身上,挥之不去。他从未碰到过类似情况,他开始怀疑这个司机在有意破坏车子。
也许他小孩分数没考好,他拿车子发泄情绪,也许他急着把这辆破车搞坏好接手开辆新车,也许他有多动症必须一开一关才能保持平衡,也许这辆车子本身发动机有问题,必须随时开关才能撑到站点,也许……
响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,也许他正在赶往一条寻死的路!
透过司机头顶的反射镜,响午看到一张消瘦的脸,像只黑皮老鼠。一双贼溜溜的眼不怀好意地四处瞟,透过镜子瞟到响午时,响午赶紧低下头去。
响午想起来,司机长得很像一个人。上个月吃晚饭时新闻播出过几张悬赏令,响午还特意瞅了个仔细,想着没准自己能赶上这好运拿走赏金。
没错,就是那张脸!悬赏令中的一张脸!
响午背脊阵阵发凉,体内有什么东西开始撺动。
生活走背运
黄古不知道最近自己冲撞了哪路衰神,背运得很。
自己做死做活的挣钱供女儿读书花销,最后还是中考落榜,去了所不入流的职校。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说什么都晚了。
女儿这边的问题还没缓过来,自己开车又出事了。一个刹车没及时把一辆宝马的屁股撞得稀巴烂,除了赔偿金,队里这两天正在讨论自己去留的问题,这个饭碗怕是保不住了。
因为这件事,老婆没少和自己吵,昨天拿回来一张离婚协议书。看到协议书的瞬间黄古觉得自己还在梦里,女儿还没中考,老婆会每天端上热腾腾的菜,自己还没撞上那辆该死的宝马!
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做了很久,还未醒来的噩梦。只要睁开眼,一切都是虚幻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生活还有什么意思?黄古的胸口喘不上气儿。
今天发车前,车队领导说:“老黄啊,下班收车前来找我一趟。”黄古知道,车队给自己的处理已经定夺,是去是留下班时就能知道。
虽是下午,天空仿佛为了应和自己的心情,阴沉沉的。车上没几个乘客,空旷的车厢冷清无声,给了黄古更大的思考空间。
今天开车没多久,黄古就发现车的发动机有毛病,车子没开多久就有股难闻的焦灼味。根据黄古多年的经验,这车就快报废了。可自己已经上了路不可能再折回去,总之让车子不停熄火冷冷应该还能撑到终点。
家庭不顺工作不顺,就连车子也和自己对着干!黄古的心更烦躁了,他四处张望想找个能让自己定眼的东西。
就在这时,他看到反射镜里一个乘客盯着自己,一对上黄古的目光,对方忙把头低了去。
黄古皱起眉,他时不时看着反射镜。果然,对方似乎在有意瞟看自己。
黄古心中一团怒火“噌”的就上来,他回过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。
怀疑是种诅咒
响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突起的念头跟诅咒一样盘踞在脑中。
响午透过反射镜仔细看司机,镜子里的人物像个压缩饼干,硬生生挤成了一个小人。贼溜的鼠眼,黑黝的皮肤,一笑就有坏心思蹦出的嘴唇,和不停抽动的手脚!
和新闻里播出的悬赏令上的照片一模一样!
等等,让我好好想想他是犯了什么事。响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仔细回忆那日的新闻。杀人,枪击,逃亡……响午绞尽脑汁想了会儿,才隐约回忆起是一场银行抢劫案,杀了人质,最后劫车逃走。
天知道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!踩着油门的腿脚下蹂躏过多少无辜的亡魂!而现在,这个悬赏犯竟和自己在一辆车上!
响午有些发愣,他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主观存在的问题——悬赏犯是怎么当上司机的?
啊,对于这个问题,响午的脑子里能生出的理由多如牛毛,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自己一样心细若丝。若不是自己吃饭时瞟到新闻,对于抢劫银行这种不关己的外事,响午都是高高挂起的。
也许他走投无路了,去公交公司应聘做司机,他抢劫了很多钱,可以伪造身份证、简历甚至买通员工,他们是劫车逃走的,也许他就是开车的那个。
也许他本来就是这辆车的司机,逃逸后回到车队和平时一样工作,因为他盘算好了回答。对于“哟黄古,本事大了嘛,抢过银行啦”的问题,他只需一笑淡然说:“是啊,钱都藏在车队办公室,要钱自己拿啊。”
对于身边老实的老职工,人们只会以为是单纯长得像而已。
也许悬赏犯在真正的司机发车前,把对方杀害了,自己冒充司机开了这车!响午觉得,这个可能性最大!
既然现在是他操控这辆车,那全车人都成了他的人质!响午注意了下其他乘客,一个老妇在睡觉,一对情侣唧唧我我,还有一个小青年插着耳机看窗外。
响午的心跌到了谷底,这辆车一旦被劫持,毫无招架力可言!
一股恐惧蔓上响午的心头,他不停看向反射镜,观察着司机的一举一动。响午很紧张,现在他更紧张了,因为他发现司机发现了他在看着他!
打草惊蛇了?不不,应该是巧合。响午抬头又偷偷瞟了眼反射镜,这一瞟头都炸了!
司机眼睛不眨盯着响午,响午立即转过头去。当他再次小心地抬头,瞬间就看到司机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!
响午的血液几乎凝固,他的心狂跳不止,就像一束强光精确无误打在躲在人群里的他身上,突然间他就成了众矢之的,孤立无援。最要紧的是,原本响午有机会躲在暗处阻止这一切,现在他完全暴露在凶手的注视下,连反抗的勇气都失了七八分。
响午瘫倒在座位上,浑身无力。
这时车子却停了,上来一个人。
新乘客
黄古开的这条路线,几乎贯穿了半个城市,从郊区到市中心。公交跨区的不少,跨区如此之大的线路却不多。
跑完整单程三小时不等,一天下来腰酸背疼。因为长期坐位,黄古有静脉曲张和严重的颈椎病。
瞪完响午,黄古回过头继续开车。像响午这类人黄古见多了,眼神飘忽猥琐不定。
黄古印象中曾有个男人,上车不找坐,手里拎了个黑色的大包,也不肯放地上,一路就这么拎着。男人看上去很紧张,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周围的人。
三天后,黄古从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,说一个男子怀疑妻子红杏出墙,残忍地将其杀害,并解肢成数块人肉分散到各处,警方已将凶手捉拿归案。
文字的旁边,印着凶手的半身照,就是三天前黄古车上鬼祟的男子。
后来,黄古开始对每一个乘客多少上了份心。他观察乘客,从他们的着装、发型、气质各方面粗略地判断对方的职业,兴趣爱好。
透过反射镜,黄古眯眼看着响午。灰黑的外套破旧不堪,脸很粗糙还黑,胡子拉碴没有修过,深绿色的高领毛衣特别突兀。黄古记得他上车时是从口袋里掏出的纸钱,掏了好几秒。
黄古心里有了数,从对方的面相和穿着看,这个人肯定不是坐办公室的,不是搬运工就是漆外墙的。从他不修边幅的情形来看,家庭生活也不怎么样,要么还没讨媳妇,要么夫妻在闹矛盾。
黄古为自己分析的结果很是得意,在他打算深入研究时,前方站点有乘客在招手,黄古忙把车开到车站。
为了在车子报销前跑完全程,黄古在无人上下车的站点不做停靠。就这样,一路过去已经好几站没停过了。
上来一个妙龄女子,三十出头,一件黑色绒衣配上紧身牛仔,把女性姣好的身形展露无遗,靓丽的身影连前排一直侧头看窗外的男孩都对她行了注目礼。
黄古看到响午往里靠了一个位子,女子坐到了他旁边。
好命的男人啊,黄古想。
前方突兀窜出一只狗,吓了黄古一跳,忙一个急刹车。身后传来“咣啷”一声,黄古看到高领毛衣站了起来,不停向前张望,甚至低下身子朝前车座位底下探去脑袋。最后像放弃似的,一屁股坐回了原位。
黄古知道,掉的是他手上袋子里装的东西,听声音像——像把刀子!听声音,刀子的尺寸还不小,是那种一刀砍下连骨头都给切利索的硬家伙。
他到底想干嘛,持刀上车可是严令禁止的事!难道说……
没等黄古把想法深入下去,一直看着窗外的青年“腾”地站了起来,面朝后座大喊:“给我下来。”
黄古吃了一惊!男生手里拿着的,竟是一把枪!
刀子和劫匪
响午一看到漂亮女人就会害羞,所以当他看到走上来的妙龄女子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,直到对方在他身边站定。
响午抬头看向漂亮女子,女子含笑不语。响午忙侧过身子让女子坐进去。
响午突然很紧张,他想起来自己手里的袋子,里面有把刀子。
漂亮女人离自己很近,她只要多看几眼一定会辨出这是一把刀子。她说不定会叫起来,我是该捂上她的嘴还是在她发现之前跳下车呢?不不不,我应该把刀子抱抱紧免得她发现。
漂亮女人坐下后时不时侧头转向响午这边,响午的心提了起来,他偷偷瞟看女人,对方的目光似乎不在响午身上,而是看着前方的乘客。
响午额头冒出细汗,他怀疑身旁女子假装不经意的转头,实则在用余光观察自己!
响午不安起来,他下意识把袋子往怀里送了送。与此同时,车体一个急刹车,怀里的东西“咣啷”甩了出去。等响午反应过来,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刀子飞了!
响午忙直起身子张望,除了座位空空如也。
坏了!刀子八成掉座位底下了!
响午急地想跺脚,他忙弯下腰,朝前方座位底下张望,隐约可以瞥到菜刀的刀柄。响午想跨脚去捡时脑袋一个激灵!
不行,我不能捡,谁也没看到刀子是谁掉的,甚至没人发现刀子掉了。我去捡,不就是不打自招吗!
响午松了口气,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下来。
他感觉很愤怒!
响午看向司机,司机也从反射镜里看着自己。如果不是司机的捣鬼,自己就不会多出这个麻烦。
四目紧盯,空气中弥漫着不善的意味。
这时,前排座位上的青年摘下耳机站起身,面朝后座,猛然间掏出把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响午身边的漂亮女人。
响午吓了一跳,就听对方说:“手放背后站出来,快点!”响午不知所措看向身旁的女人。
漂亮女人脸上没有惊恐之色,缓缓站起身。响午让开个道让她走出去,心至始至终“蹦蹦蹦”跳,担心对方黑洞的枪口随便朝自己来一发。
漂亮女人离开响午旁边时还回头看了响午一眼,随即被青年反手抓住。
青年把手枪对着司机大喊:“车子往西坪大道方向开,不许耍诈不许联络,我没说停不准停!当心枪子不长眼!”又对全车喊:“所有人给我把手机丢出来,快!”顺手晃了晃枪。
小情侣抱在一起缩在床边;老妇双手扶着前座后背,哆哆嗦嗦;响午也双手捂头蹲了下去。
所有通讯工具被丢在过道上。
小青年对乘客的表现似乎很满意,手枪指着漂亮女人的太阳穴道:“叫你跟踪呀!告诉你,从你一上车我就识破你了!你们警察都有一股酸味,到哪都闻得到!我呸!”说罢往地上啐了口。
车子像个吃力的老翁不停地走着,残喘着,不知何时就会气力断尽。
行为背后的真相
接到劫匪的命令,确切的说是威胁后,黄古按照他的要求向西坪方向开去。
黄古知道,西坪大道再往下延伸,是人迹罕至的荒郊,去的人不多,更别提一辆庞大的公交车了。而再往下开,就是大河了。
这不是条普通的河,一旦被发现私自过河就是死罪。每年有多少偷渡者死在这条河上,死在对未来的憧憬和还未开始的美好幻想中,死在人民警察的子弹下和湍急的河底。
这是一条边境线。
黄古背脊渗出汗液,他明白劫匪的企图了。而劫匪举动背后的提示,才是让黄古更觉恐惧的地方。
因为,他是个亡命徒。
透过反射镜,黄古看到乘客们都躲在椅子下,只剩劫匪和漂亮女人站在车中,特别显眼。黄古突然开始担心起车子,就算燃油够,一路要开到劫匪的目的地,就凭这辆车子,肯定撑不到。
一旦中途停下,劫匪的反应一定是动态的,转变的。最好的可能是劫匪留下全车人只身离开,最坏的假设是杀光所有人。
无论哪种,对于黄古和乘客来说,所导致的都是比现在更恶劣的后果。
这时劫匪又开口了:“我真的看你很不爽,你知道吗?给你两个选择,钻地和跳窗。你好像不乐意?既然这样,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做第三个选择吧!”说罢对着怀中女人的脑门就要开枪。
高领毛衣倏地站起来,对着劫匪大吼:“放下枪!”
手里竟同样拿着把枪,枪口对着劫匪。
正义之歌
响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,竟敢拿枪对着劫匪。
枪是响午的?怎么可能。
响午只是个打工仔,是个公共场所拿把刀都神经兮兮的胆小男人。
枪是漂亮女人的,显而易见。漂亮女人在青年起身的同时把枪支迅速塞在了响午的背后,响午感到了异样,刚想回头查看时青年已经拔了枪。
蹲下时响午顺势把枪捂在大衣里,脑子里却一片空白。他从没想过自己坐的车会被劫持,更没想过充当拯救者的角色。
他只是个小小的打工仔,没钱没长相没女友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响午抬头偷偷看了眼漂亮女人,对方也看着自己,表情无惧。他突然意识到女人在离开座位前也曾看过自己一眼,自己当时怕极了没敢对视。
就在劫匪作势要杀漂亮女人的同时,响午突然意识到对方离开前塞给自己的枪是一种托付,一种信任!她没有选择,只能在危急关头做出自认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。而自己,就是这个选择的答案!
正义的歌声在响午胸腔响起,这个社会就是被这些为所欲为的混蛋搅成了烂糊!任意践踏无辜生命的人,畜生不如!
懦弱被人欺!胆小当驴骑!
响午猛地站起来,对着劫匪大吼:“放下枪!”手不住地抖。
劫匪面露惊意,盯着响午几秒,说:“你是谁?”
“你别管我是谁,你先把枪放下。”
听了这话,劫匪突然笑了:“这位先生,该放下枪的是你吧,人质在我手上,你要是不放下枪,我立马崩了这女人。”枪顺势往漂亮女人的额头敲了敲。
漂亮女人没有作声,仍然目不转睛看着响午。
响午噎住了,他没想到自己反被倒打一耙。他想了想,慢慢放下枪,双手不争气地颤颤巍巍。
劫匪不屑地“哼”了声,说:“把枪踢过来,不准耍花样。”
响午抬起脚,轻轻踢了下枪。黑色的手枪滑到劫匪和响午中间,停住。
“饭没吃饱呢你!敢耍我立即崩了她听到没!快给我踢过来!”
周围乘客没有作声,全车屏息聚焦在响午身上,气氛异常凝固。
漂亮女人看着响午,眼神看不出任何意思。突然,眼珠向右移了下。
响午没看懂,但还是小心向旁边移了两步,劫匪立即说:“再动我开枪了!快把枪踢过来!”
响午又踢了下,枪不偏不倚滑到劫匪脚下。劫匪把枪踩在脚下,口气颇得意:“现在都给我趴下。”
响午照做,霎那间心里像被电流激过!他看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下,安安静静躺着之前掉落的菜刀!
劫匪站的角度,是看不到刀子的。
响午突然意识到,漂亮女人为何要自己向右移。她知道袋子里是把刀子,她也知道刀子落下的确切方位。她很聪明,用无声的指令指引响午。
现在,包括自己在内,全车有两个人知道自己身旁有把刀子。急刹车时劫匪正戴着耳机看着窗外,对于落刀之事根本不知情。
此时虽然刀不抵枪,但在走投无路之时无疑是个致命的惊喜。因为这把刀子,这把劫匪不知情的小东西,让局势有了逆转的可能。
等等,响午细想觉得不对。全车除了自己和漂亮女人外,还有一个人知道自己藏了把刀子。
响午蹲着身子偷偷看向司机,对方正从反射镜里看着自己。
读懂你的眼神
黄古从反射镜里默默观察着身后的一切,当他看到漂亮女人被指名离位,已经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。劫匪作势要杀女人时说的话黄古听的真切,他甚至想好了自己来个急刹车阻止劫匪。
所以当高领毛衣举着枪站起来时,黄古有点发愣住。之前他之前的判断,高领毛衣并非善类,和拯救者更搭不上半毛钱关系。
一个更大的疑问盘踞在黄古脑中:他的枪是怎么回事?
他想到两个假设:1、高领毛衣除了带了把刀子还有枪,目的不详,寻仇和报复皆可能。2、枪是女人掉的,给他捡个正着。
无论哪个假设成立,能在生死关头站出来,这个男人不坏。黄古心想。
现在两把枪都在劫匪这儿,车上都是手无寸铁的人,拿什么反击?黄古恨不得一刀砍了劫匪。
刀?黄古突然眼前一亮,透过反射镜看向身后,高领毛衣现在蹲位的附近应该就是他掉落刀子的地方!
劫匪一手拿枪抵着漂亮女人的太阳穴,一手掏出手机:“喂,情况有变,你直接把车开到西坪坝。”
黄古惊出一身冷汗,西坪坝就在过境线附近,劫匪拨打的应该是他负责接应的同伙。他既然叫对方把车开到那儿,说明他本就没打算要乘这辆车到达目的地。若劫匪中途下车换车,车上的人会如何处置?
毫无疑问,黄古的心狂跳,对于这些亡命徒,绝不会留下一个威胁自身的因素。
车子彳亍(chì chù,形容小步慢走或时走时停)爬行,驶入荒郊。
反击就在此刻!
黄古看向高领毛衣,对方也正看着自己。双方对视了五秒后,黄古突然猛打方向盘。车子失控般朝左倾斜,右侧轮胎“腾”地离开地面。
车上所有人向下滑落,劫匪猝不及防跟着摔了下去。高领毛衣身体撞在座位上,慌忙将位子下的刀子掏了出来!
同时,漂亮女人一个“缩身反勾”从劫匪怀中脱出,顺势一计抬腿踢,劫匪手中的枪飞了出去。
黄古又一个猛右转,车子迅速正回身子,“噔”的一声重重跌回地面。漂亮女人一个重心没稳跌倒在地,劫匪面露狠意摸到落在身旁的手枪就要射向对方!高领毛衣操起菜刀二话不说就往劫匪砍去。
随着一声惨叫,劫匪握着枪的手滚落在地,鲜血直流,劫匪捂着汩汩出血的断臂哇哇乱叫。
所有乘客愣住了,好半天反应过来,一齐冲了上来。
漂亮女人拦住所有人,说:“我是警察,大家听我说,现在已经没事了,警车和救护车已经在路上,请大家不要冲动。”
生活的真谛是突如其来
三天后,响午来到一家物流公司的办公室,一个中年男人请响午坐下,一脸严肃说:“小午,我跟你说很多遍了,目前公司有困难,你的工资还得拖一段时间,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?”
“我——我有三个月的工资没拿了。”响午攥紧了拳头,男人“哼”了声,说:“怎么着?不满意?是不是想着是给我一拳还是给我来一刀呢?”
响午没有回答。
三天前的下午,他小心翼翼揣着一把刀子,草木皆兵,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打乱了一切。
三天后响午再次来到公司,这次他带来的,不是刀子,是一封辞职信。
“老板,我也不想这么做的。跑快递虽然辛苦,忙的时候饿几顿都是常事,但我很爱这份工作,也从没想过要离开。这次公司有困难我理解,但我也有自己的难处,水电煤和房租都是问题,我想这次我没法和公司一起撑下去了,对不起老板。”
中年男人看着响午好几秒后,突然“哈哈哈哈”大笑,继而说:“好样的你小子,公司有困难你就想开溜啊,门都没有!”顺手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厚厚的信封放桌上,笑道:“拿走,早给你准备好了,给我好好干,别没良心啊。”
响午走出公司大门,明晃晃的太阳很刺眼,手上的信封格外沉重,心却意外得很轻,仿佛卸下千斤重的虚脱一场。前方一个姑娘边向响午招手边跑来,响午愣了下,脱口而出:“啊——你是那个女警察。”
女警莞尔一笑,大方地说:“别叫我女警,叫我柯蓝就好了。”
“柯——柯蓝,你怎么会突然找我?”
“你知道我是一名警察,三天前我们得到内线,一名在逃杀人犯有偷渡嫌疑,因为他的幕后操团还未现身,上头指示切勿打草惊蛇,就派我尾随。不想暴露在即,车上有无辜群众,我不能贸然行动。”
“那日你勇敢无畏的举动真的很帅气。”柯蓝笑得很好看,“作为感谢,一起吃个午饭吧。”(原标题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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