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军舰被渔排拖着撞大桥 军官持菜刀砍断绳索

2014 年 11 月 24 日4800

  “人活着就要活出精气神来”

  ——记南海舰队某扫雷舰大队副大队长吴光怀

  带领舰艇到南海执行战备任务风险大又辛苦,但吴光怀很喜欢去。这位南海舰队某扫雷舰大队副大队长爽快地说:“到那里才有军人保家卫国的感觉。”

  去年,他数次到那片形势严峻的海域巡逻,成功完成各项任务。战友们说,每年,他都至少有120天在海上。

  “我热爱大海。”吴光怀深情地说,“我喜欢驾驶军舰时那种豪迈、雄壮的感觉”。

  和大多数人不一样,他很少晕船,天生是干海军的料儿。有一年,他率昌江舰从演习海域返航,途中遭遇大风浪,舰艇摇摆接近30度,舰体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。吴光怀让人把自己绑在驾驶室的椅子上,冷静指挥,直到舰艇在狂风暴雨中安全靠上码头。那时,他已经连续值班23个小时。

  他还处置过更危险的情况。2003年夏天,吴光怀还是汨罗舰上的枪水长,强台风“伊布都”袭击了驻泊地,电闪雷鸣、暴雨如注,顺流而下的渔排拖着汨罗舰向下游镇海湾大桥撞去。

  危急关头,他和两名战士系上安全索,手持菜刀跳到了上下颠簸的渔排上,冒着生命危险砍断了缆索。3人被拉上军舰后,筋疲力尽地瘫倒在甲板上,散开的竹子被狂风裹挟着飞去,汨罗舰在距大桥不到2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  “身为军人,就要勇于担当、敢冒风险。”吴光怀说。

  扫雷舰部队常年与危险的水雷打交道,曾有人“好心”劝告他:安全训练,一好百好;敢闯敢干,出事完蛋。吴光怀心中不以为然。

  有一次,他带领泸溪舰到达训练海区时天气突变,副舰长请示是否暂停训练,吴光怀一下火了,说:“打仗还要看天气吗?按照计划进行!”扫雷训练就在暴风骤雨中展开了。如今,在某扫雷舰大队,恶劣海况出海已成了惯例。

  去年,在南海执行任务时,吴光怀又碰上了台风,舰艇抛锚后多次走锚,他果断决定起航,在向上级报告的电话中他保证说:“我有90%的把握将船带到安全海域,出了事,我愿承担一切责任。”

  吴光怀那时已经持续出现耳鸣、喉咙发干发痒的症状,身体强壮的他没有想到那竟是肿瘤的早期征兆。

  海上狂风怒吼、波浪滔天,他像“定海神针”一样立在驾驶室里。军舰最终安全抵达预定海域,战士们记得吴光怀说:“我把你们平平安安带出来,也要把你们平平安安带回去。”

  被查出患有重病后,吴光怀常回忆说,当舰长的3年零5天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日子。2007年,他被任命为新型扫雷舰泸溪舰舰长,新一代扫雷舰在扫雷方式、扫雷能力上都实现了飞跃。

  到厂家接舰的几个月里,吴光怀爬遍了新舰的每个舱室,2000页的培训教材被他翻得卷边发黑,工厂师傅说他是个“玩命舰长”。新型扫雷舰从接装到形成战斗力,只用了短短9个月。

  人们背后称吴光怀是“训练狂人”。舰上演练封舱灭火,有些战士嫌热不愿穿防火服,吴光怀嗓门洪亮地说:“要是真着火,你们早被烧死了!”说完,带头穿上密不透风的防火服冲进机舱,从此没人敢在训练时弄虚作假。

  吴光怀喜欢“有点儿狼性”的战士。泸溪舰2008年完成海上试航归建时,正赶上支队大比武,一些官兵觉得没有其他舰艇训练时间长,想打退堂鼓。吴光怀自然不同意:“我们不仅要参加,还必须拿几个第一回来!”

  “成绩超过我的,可以不练!”他拿着秒表与官兵们比拼轻武器拆装、打绳结等比武课目。一看舰长身先士卒,官兵们积极性高涨。最后的比武竞赛中,泸溪舰一举夺得6个第一、3个第二,综合成绩排名第一。

  扫雷训练危险性极高,早年的演练为了安全,往往在实雷处设立水面浮标,吴光怀却主动请求将浮标撤去。“不扫真雷还叫什么扫雷舰?”他说。

  一次训练,扫雷舰编队跑了一个来回,还未能将水雷扫爆。“靠近雷区!”吴光怀下令。这是风险极大的开进,在世界海军扫雷史上,水雷炸伤扫雷舰的事故数不胜数。

  官兵们个个凝神屏气,距离越来越近,不远处突然一声巨响,水雷终于被成功扫除。

  2009年,海军组织反水雷演习,吴光怀驾驶泸溪舰,一举将带有战斗引信的新型水雷扫爆,填补了人民海军扫雷史上的一项空白。

  从南海圆满完成任务返航后,瘦了15斤的吴光怀被送入医院,最终确诊为鼻咽癌中期。官兵们3天就为他捐了8万元,吴光怀没想到,前后有几百名战友来看望他。

  来探视的客人发现,他家中和部队宿舍一样,所有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,连女儿的被子也叠成“豆腐块儿”。身体虚弱的吴光怀总是笑着迎接大家,士官姜毅的妻子是个护士,“得了癌症还这么乐观的,吴副大队长是我见过的头一个!”她说。

  “人活着就要活出精气神来。”这是吴光怀的信条。经历两次化疗、32次放疗、6次生物化疗,病情一得到有效控制,吴光怀就盼望着回去上班。“我喜欢自己的工作。”他充满感情地说。

  39岁的他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。有时,他会在绿树成荫的营区里散步,身着白色海军服的水兵立正跟他敬礼、打招呼,吴光怀认真地回礼。

  他也会到码头上去,熟悉的泸溪舰、浏阳舰静静地靠泊在那里。已经8个月没有出海了,吴光怀觉得心里憋得慌,他充满向往地说:“我太喜欢大海了。”(高毅 刘鑫 记者 赵飞鹏 )

0 0